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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5章 不肯甘休 1(第1 / 1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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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老夫人正在气头上,如何肯依,闻言反而骂道:“你就是贪恋着她!当年为她不肯立规矩反而拿乔装大,我已不知受了多少委屈。如今老天开眼,教那贱妇泄了底,你却还是不分青红皂白只管维护她!你这糊涂人,当真是枉自为官了!”说着再不理明守靖,只向明卓然一迭声地说道:“好孩子,快说你都知道了些什么。”

见状,明守靖顿时胀红了脸。他还待再劝,但老夫人却只当眼前没这个人似的,看也不看他一眼,只管同明卓然说话。而明卓然听到老夫人的猜度亦是气得小脸通红,道:“祖母,母亲她并非——”但每每地开了个头,却总被老夫人打断:“你只管告诉我你从哪里知道明独秀真实年纪的,不必再说旁的。”

当时她只以为白氏是借机向自己示威,瞧不起自己这婆婆,才故意拿大拿乔。却未曾察觉,其实竟是因为……想到当年被自己忽略的一些细节,老夫人越想越笃定: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!

但无论起因如何,她与白氏这些年的仇恨却不是轻易便可以消抹掉的。想到或许能借此事将白氏休弃出门,教她颜面无存,老夫人立时心花怒放。

她刚待说话,正在这时,却突然听屋角传出一声极低极轻的抽气,并有一个疑惑的声音:“如此说来……二妹妹的血缘会否有存疑之处?”

说话的人却是明华容,见众人都闻声看向自己,她才惊觉失言一般捂住了嘴,满是歉意地说道:“是我想差了。夫人何等尊贵的出身,怎会同乡间民妇一般行事呢,肯定是我以小人之心揣度君子之腹了。”

但这话却一语点醒了老夫人,教她想到了其他方面,立即追问道:“华容丫头,你说明白些。”

听到这声音不对,老夫人吓了一跳:“他们父子两个在争些什么,竟然动起手来了!”一边说一边急步往前走去。

明华容眸光微动,心内转过诸般念头,最终打定主意,脚下不动,口中却焦急地说道:“老夫人莫急。”

说话间,老夫人已亲手推开了房门,迎面便见明守靖正在掌掴明卓然,巴掌落得又快又狠,力道十足,显然是动了真火。

见孙子雪白俊秀的小脸上被打得一片红肿,老夫人心疼极了,连忙挡在明卓然面前,罕有地对明守靖用了埋怨的口吻:“小孩子不知轻重,偶然犯了错,你好生说着便是,卓哥儿也非不明道理的蠢材。你这般狠心打他做甚?”

被母亲拦住,明守靖这才暂且罢手,但听罢她劝解的话语,面上的怒气却是不消反增:“娘,你不知道这忤逆子说了什么话!从来孝顺儿子都是体谅父亲,息事宁人的,我却生了这么一个惟恐天下不乱的混账!真是气死我了!我今天一定要打到他知道什么话该说,什么话不该说!”

“这……本是孙女突然想起一桩旧事,联想到的一个糊涂念头罢了,老夫人既是想听,我也不好隐瞒。”明华容一副懊恼不堪的样子,说道:“原是当初在别庄时,村里有户殷实人家闺女极是漂亮,本来是四里八乡许多人求娶不到的,后来突然被许给了最穷那户人家的后生。过门不足月便产下了一个儿子,后来那家人不依闹了开来,那姑娘才哭哭啼啼地说出实情:原来她在过门前就有了身子,可是孩子的父亲不愿娶她。万般无奈之下,她才嫁过来,想给孩子找个现成的爹。”

窥着明守靖神色难看,明华容连忙满面懊恼地添了一句:“是我不对,不该做出如此联想。夫人是可是相府的大小姐,家世高贵,而且样貌品行皆在万人之上,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呢。”

家世高贵,样貌品行皆在万人之上……老夫人咀嚼着这两句话,眼中慢慢泛出狠色来:她就说呢!自古以来皆是门当户对,儿子当年有个状元头衔,实际却是家世贫寒,白氏那么清贵高傲的一个人居然肯下嫁,其中果然有蹊跷!可惜她当时竟未察觉,晚了十几年才知晓实情,以致让儿子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!指不定白氏那毒妇还在背地里讥笑她们母子吧!

想到这里,老夫人气得浑身发颤,抖声说道:“你打量她不错,可只怕她当真做得出来——当年伺候那贱妇的人呢?!都带了过来家法拷问!我就不信问不出她的奸夫是谁!”

听母亲如此直白地说出奸夫二字,明守靖顿时就像当众被人吐了口水在脸上,明明颜面扫地,无地自容,却偏偏碍着说话的人是自己母亲,不能还嘴,只能忍气吞声地说道:“母亲,事情并非您所想像的那样,请听我回头慢慢解释。”

老夫人急道:“卓哥儿说了什么了,教你气成这样?”一边继续挡在明守靖面前,一边又转头冲明卓然说道:“儿啊,你必是无心失言,快向你老子认个错,这事儿也就过去了。”

明卓然本是个认死理的倔强性子,刚才一顿痛打,反而更激起了他天性里的拗犟,闻言一梗脖子,大声说道:“我没有错!我只是想问问父亲,为何做出有违礼教的事,让母亲未婚先孕,过门后又借称病不出,提前诞下了我二姐!”

这话却似朗朗晴空里突然炸下一道响雷,惊得老夫人目瞪口呆:“什么?竟有此事?”

明守靖不意儿子如此不防头,竟失口说了出来,越发恼怒之余,不忘赶紧掩饰道:“母亲,他也不知从哪里听了些传闻过来,如此胡乱编派,我岂能不怒!”

老夫人却因一时沉浸在思绪之中,并未注意到儿子的话语。回想起白氏当年过门不久,确实就推说有病,经年数月地待在院子里不出来,并且从不过来自己院里请安侍奉,为人媳妇该有的本份一点都不做到。起初自己还焦虑挂心,几次三番请了有名的大夫来瞧,却每每地被白氏拒于门外,声称只是旧疾复发,按着老方子调养便可,不用劳烦大夫。如此这般,几次下来老夫人也就冷了心。更兼向儿子埋怨新妇不懂规矩时,儿子总是向着她说话,不禁教她更是心寒恼怒。婆媳之间的宿怨,就是在那时积下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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