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6章 大捷（第1 / 2页）

两人离开西京，马不停蹄往上京大定府奔驰。

这1日，两人途经1片山林，沿着蜿蜒山道策马缓行。

其时已是开春，冰雪渐融，森林的融雪下满是烂枝烂叶，泥泞不堪甚是难行。途中他们碰上2十余个组团的猎人，这群猎人脚力轻健，在林中走极快，两人无聊，跟在他们身后而行。到得午间，1名老猎人叫了起来：“大野猪！大野猪！”各人顺着他所指之处瞧去，只见远处雪地中1串串脚印，两丈之外，又是1行，正是野猪的足迹。众人兴高采烈，跟着脚印追去。

经过西京，两人改头换面，穿上契丹人的服饰，戴上厚厚的帽子潜入城，发现城内哭声阵阵，纸钱飘飘，全城笼罩在1片悲戚哀伤氛围之下，家家户户都在院子、街道、广场插香撒纸，悼念死去的南征将士。

西京作为南院大王的驻地，耶律涅鲁古已在此经营多年，他手下的兵士，大部分都是城内城外的居民，几日前雁门关1役几乎全军覆没，死伤十万人以上，几乎每个家庭，不是痛失儿子，便是痛失丈夫，又或是父亲，倾刻之间，家中的顶梁柱作灰飞烟灭状。

有战争就有胜负，不是辽国百姓哭泣，便是宋国苍生流离失所。战争又是残酷的，不是你死便是我亡，国家间的纷争，靠嘴皮子解决不了任何问题，武力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式，经过这惨痛1役，辽国多年再未起南征之心。

两人找了客栈住下，宋2虾道；“1个人野心的实现，往往需要无数人的性命代价来支撑，若不是涅鲁古1念之差，十万契丹战士岂会白白送了性命？”周苍道：“凭君莫话封侯事，1将功成万骨枯。前人早已指出这个道理，只可惜世人仍沉浸在建功立业的梦想之中。1个人的能力越大，野心越大，对天下平民百姓造成的伤害便越大。”

宋2虾道：“涅鲁古手握重兵，他既然有建功立业的抱负，那么他如想主宰天下，那也是可以预见的。”周苍问：“前辈的意思，莫非涅鲁古还想当皇帝？”宋2虾道：“我这几天算是弄明白耶律父子的基本情况。”

回到雁门关，周苍安排1万军士守城，另外4万休息，不管外头契丹人攻城战况如何激烈，皆不闻不问，安心养精蓄锐。

当晚，周苍挑选两千精兵，在辽国大军帐叫阵骚扰，1遇敌军派人出战便退后，敌军回阵之后又逼回来，敲锣打鼓，摇旗呐喊，如此前进退后，1直折腾至天亮方收兵回城。

这1日，辽国各将军在耶律涅鲁古的督战下，发动更加猛烈的攻城，倘若不能在短时间内攻破雁门关，宋朝援兵赶至，那便更加麻烦。但是雁门关军民1心，破城谈何容易，辽军整整攻了1天，夜幕降临后又留下1千多具尸首收兵回营。

敌军回营，正是周苍出动之时，仍然是两千骑兵，仍然大声叫嚣，仍然敌进我退，敌退我进。这1晚契丹人算是搞明白敌人意图，留5千人候着，其余十万士兵只管睡觉。

到了未时1刻，雁门关城门打开，宋2虾与雁门关副将林永济各领兵1万，绕路埋伏在辽军驻地两翼，另有两万士兵静行，守候在周苍小股部队身后两里地处，1切准备完成，周苍率两千兵将对辽军大营发动攻击，与辽军贴身近战。辽军守卫被骚扰得够狠，终于逮着机会与宋军大战，个个奋勇争先，片刻间打得宋军落花流水，战得1会，号声响起，宋军败退。辽军士气正盛，岂容敌人逃退，不用领兵发话，在敌人身后紧追不舍。待得辽军追出34里路，完全落入布袋阵中，埋伏在后的宋军忽然出现，对着道路上排成1排的5千辽军展开攻击，5千辽军面对着比自已多45倍的敌军，军心大乱，很快败下阵来，4处逃散，周苍指挥将士奋勇杀敌，随后还放回几百残兵，成千的宋军捡起辽兵扔下的大旗，穿上辽国死伤士兵的衣服盔甲，夜色之中跟着辽国残兵1块退回营内。

原来涅鲁古的父亲耶律重元是契丹上两代皇帝辽圣宗的次子，辽兴宗的同母弟，圣宗死，钦哀后箫耨斤称制，欲立重元为帝，重元以其谋告兴宗。兴亲夺回政权后，封为皇太弟，历官北院枢密使，任南京（今北京）留守，知元帅府事，可免拜皇帝，为宗室中最高待遇，并得兴宗许诺“千秋万世后传位”。最终兴宗食言，侄子道宗即位，重元被册为皇太叔。

但是，自钦哀皇后至兴宗的言行，助长和鼓励了重元的权利欲，其子涅鲁古的权利欲比乃父有过之而无不及，涅鲁古在兴宗朝封安定郡王、楚国王、武定军节度使，南院枢密使事，这使得父子气焰嚣张，民间传，两年前，涅鲁古动员其父诈称有病，欲待道宗前来问疾时行刺，没有实现，于是他们又积极策划另1次行刺阴谋。其时南北臣皆多怀疑重元父子心怀叵测，但当今辽国皇帝却浑然不察。

宋2虾推测，涅鲁古父子这1挥乒南下，实际上是为了增加其威望而作的1次尝试，只为日后登基积累人脉声誉。

周苍恍然大悟道：“宋前辈，我还想2度刺杀涅鲁古，眼下却是显得没有必要。”宋2虾问：“此话怎说？”

周苍道：“辽国愈乱，对咱们宋国愈有利，涅鲁古父子既然有如此野心，留下来让他们搅乱辽国不是更好吗？”宋2虾拍手叫好，涅鲁古父子南侵，其实并非真的觊觎宋国领地，乃欲占领雁门关在全国百姓心目中立下军威而已，这1次南伐失败，损失惨重，日后谅他们纵还有野心，也无力兴兵，留他2人制掣道宗，阻碍辽国发展，对宋国有利无害。

彼时黑夜无光，最先逃回大营的溃败辽兵根本分不清身后的人是谁，并没有阻挡查证，最后涌入大营的兵将愈来愈多，方发觉不妙，可是这时已经迟了，号炮响起，埋伏的宋2虾与林永济领兵各攻1翼，冲入营中，杀声震天。

无数辽兵尚在睡梦中就被杀死，更多的兵将醒后发现4面8方都是敌人，以为宋军大队援军杀来，无心也无法组织起有效反抗，乱成1片，溃败逃窜中被斩杀无数。耶律涅鲁古临危不乱，指挥兵马后撤，雁门关的兵将在东南西3个方向紧守，留下北面让敌军退走，避免困兽苦斗。

耶律涅鲁古带着5万幸存辽军将士往北退却，龙铁锚早已埋伏在退路上，忽然杀出，辽兵毫无战意，又砍瓜切菜般被斩杀了3万余人，最后只1万多人退回西京。

周苍、宋2虾、林永济、龙铁锚4人胜利会师，6万宋军1路乘胜追击，直追至西京城下。宋军攻城3日未破，眼看伤亡渐大，辽军后援又6续赶来，4人商量我军单兵作战能力远远比不上契丹人，又深入敌后，糧草不足，及早收兵为是，当下龙铁锚两万精锐禁军殿后，退回雁门关内。

雁门关大捷，杀敌十万，是大宋多年未曾有过的重大胜利，消息传回朝廷，不几日如长了翅膀1般，传遍大江南北每1个角落，举国欢庆，升赏之令1道接1道，雁门关城内城外大4庆祝，周苍与宋2虾陪着众将士庆祝3天3夜，第4日扮作平民，悄悄出雁门关，东行上京，将军功全部留给林永济和龙铁锚。